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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爱【转】
窗帘放下,灯光打开,室内一片暖色。
化妆师小兔,匆忙地为女优小火补妆,拿着粉刷,在小火的脸上来回刷来刷去,就像考古队员用刷子,刷新发现的文物。
小火一动不动,裹着红色的毛毯,听任小兔对她的修饰。
“有没有好?”导演阿土冲着浴室里喊。
“马上就好。”里面传来男优阿冥的回应声。
小火听见,冲着里面喊,“洗干净一点,特别是那个地方,上次你那里膻味只差没让我呕吐出来。”
导演听令,赶快冲着浴室里叫道:“阿冥,把你的鸟冲干净,你就是这个毛病,连自己家的门前雪都扫不了,还能扫天下?”
阿冥把头探出浴室,苦丧着脸说:“导演,小火对我有成见,我哪一次不是又是冲,又是搓,只差掉了一层皮了,可小火她还是嫌我……”
“行了,行了,下次你们沟通沟通,不要为这些事情整天斗过来争过去的,反正观众也看不到你那个味。”
阿冥说:“导演,说到底,那地方能没膻味呢?豆腐不臭,能叫臭豆腐吗?猪大肠不骚,也没有咬觉啊。男人那地方没有味道,不就成了橡胶棒了?”
小火看到阿冥反驳,脸一忍:“阿冥,你有完没完啊。你不洗干净,我一口咬掉你。”说完,莞尔一笑。
阿冥看小火心情好转,知趣地缩回浴室,把关键处,又重新洗过第N遍。然后走出来,导演问:“今天的程序记没有记住?”
“记住了,先前戏,然后教士式,后老汉推车式,再后小狗颠风式。”阿冥如数家珍。
“错了,错了,”小火抢白道,“先小狗颠风式,最后是老汉……”
导演向阿冥翻了一下白眼,“阿晕,你脑袋浸水了不成?连这么几个招式也记不全,又不是降龙十八掌……”
阿冥苦笑道,“导演,你早上叮嘱我的,不就是我这几招吗?我没错啊。”
导演向阿冥挤眉弄眼,“招式问题,听小火的,知道不?”
阿冥忍辱负重,点点头。
导演说:“还有那个时间,知道不?”
“知道,知道,”阿冥连连点头,“两分零五秒的时候勃起,十分零五秒的时候,开始动作,十五分零三十秒的时候,开始射……”
“阿冥,你这猪脑子,是在十五分零二十五秒的时候你射的,”小火嚷起来,正为她的眉作最后描画的小兔吓了一跳。“工作时间之外,你还放在里面,那是等同于强奸。”
阿冥的腰低得像虾子,“小火,你今天咋的了,以前咱们配合的不是挺好的吗?”
小兔赶快跑到阿冥身边,装着把他的头发理顺,悄声说道:“听小火的,她大姨妈要来了,情绪不稳,背后她都说你最好了。”
阿冥点点头,说:“好的,我一定遵守时间节奏。”
小火见她毕恭毕敬,倒也温顺可爱,不由又解颐一笑。
女优行业规矩,别看镜头里男优十分风光,但台上,捧在手心里的,却是女优。男优除了在镜头里大显雄风外,在台下,只能在女优的淫威下雌伏着。
灯光映出中间的一张大床,摄影师全部开启。拍摄时,采用多机摄影,除了四角安装的固定摄影机外,还有两个摄影师跟拍演员的表演。一时间,狭小的房间里,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
导演见各部门准备停当,叫了一声,“开唛啦。”恰也威风八面,风光无限。
镜头一打开,刚才面无表情的小火,立刻像换了一个人,巧笑倩兮,星眼飞扬。
阿冥刚才被小火抢白了几句,明显放不开,胆战兢兢地凑上前。
大床上,铺着粉红的床单,把屋子映出一片绯红,笼罩着小火,她的全身也顿时包裹成粉面团团似的。
还好,小火在镜头前还是敬业,一双大眼睛,覆盖着黑扇子一样的睫毛,扑飒飒发抖,眼睑上,涂着的眼影全部舒展开,因为小火在吮吸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所以眼皮上的装饰物,全部绽放出原色。
阿冥赤着上身,下身穿着内裤。男人的内裤,也算是几千年如一日,没有女人的花样与时俱进,所以,阿冥上场时,随便地找了一件内裤穿上。
只是今天内裤有些紧,阿冥觉得上了床之后,有一点不太受用,束缚性太强。
小火穿着一件深色的背带裙,掩不住白色的罩杯带子,下面套着一件粉红色的短裙,跪着床上,等待阿冥靠近。
阿冥刚刚被呵斥过,有一点害怕,缩手缩脚的。但小火面带微笑,挪动两退,前移两膝,靠近阿冥,伸出手来,放在阿冥的裆处,用她的纤细的手指,在阿冥的内裤上轻轻地抚摸,就像小鸟琢着大米。
小火的手很温柔,阿冥没有感到小火的拒绝,顿时心里一激灵,热流一涌,渐渐地进入角色。
抛弃杂念,迅速进入角色,是男优女优的一个基本素质。阿冥心里有一点感激小火,觉得她虽然平时总是恨巴巴的,但在镜头前,她真的很善于调动对方的情绪。
只是,阿冥赶紧压制住心底的旗摇,一摇旗,旗杆就直了,刚才小火还批评自己的呢,不在定点的时候,招摇红旗,不仅违反导演的意图,也会让小火不满。于是阿冥控制住自己。他知道,必须等小火给他温柔的一吮之后,才能放肆表达旗开得胜的那种豪放感。
两个念头,交织在一起,阿冥拿出的是演技,控制的是欲望。
好在很快小火就帮他拉下了内裤的前面,把阿冥释放出来,阿冥顿时如释重负,两分零五秒时间到,阿冥果断地勃起,小火腥红的舌头,在阿冥的眼前闪过,顿时,阿冥全身一抽搐,融化在温暖的海洋中。
刚才阿冥的紧张,是担心小火对他的嫌弃,现在小火正如饥似渴、十面埋伏地占领他的战略重地,他感到小火并没有嫌弃他的肮脏,这一点,他心里顿时涌上了一团感动。
“停,”导演叫道。导演姓赵,如果按年龄算,也应该算是第五代导演了。张艺谋当年的同学很多,几十年的浪淘沙,现在能拍片的,也不超过十个,很多那个年龄段的导演,有的去当院长,有的当领导,有的就是混社会,像赵导这样的,拍AV片的,也算是第五代中混的最差的了。
阿冥与小火正在表演到传教士动作阶段,听到导演指令,立刻工程下马。
赵导拿着分镜头剧本,走了几步,聚焦的灯光,刺得两眼有一点昏花,他眯缝着眼睛,一时间有一点觉得自己老了。
他最大的苦恼,就是不知道观众的口味。他计划中,总想把A片拍得香艳一些,市场看好一些,他有时候,也想让自己参与进来,开动脑筋,将心比心,用自己的感受,力争把A片拍得达到国际先进水准。但是,往往他越想像,越没有激情。
有时候,他坐在表演区外,看床上的激情戏,就像看鸡场里公鸡母鸡交配,无论如何提不起兴趣。
“老了,”他常常这样感叹道。第五代整个都老了,但张艺谋他们毕竟拍出了一些获奖的片子,可是自己有什么呢?很敬业地干着,但连自己都很觉得没劲。心累才是真正地累啊。
刚才,阿冥与小火在床上按既定的安排走戏,一时间风雨声大作,但赵导却觉得是小雨淅沥,像江南的春雨一样,变成了催眠曲,就在那一刹那间,他打了一个迷煳。
赶忙挣扎着醒来,发现阿冥与小火很敬业地表演着,由于动作幅度挺大,把床单都掀起半边了,床头上装饰扎的一些花也歪到一边去,那个背景真是好丑啊。
本来赵导想,睁一只眼就闭一只眼吧,将就着把这些场面过了,反正也就是煳弄一个观众,后边的那个背景,是可有可无的,但是,猛然一想,还是应该严格一点吧,自己这一辈子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严格,想想张艺谋为了拍一个树叶下落的场景,专门运了几十袋的枫叶铺在地上,我这个床上用品,也应该向老谋子那种精益求精看齐吧。
于是,赵导终于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停。
小火的玉手,正拉住阿冥的双手,阿冥很敬业地忙碌着,两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沈醉态。
听到导演“停”的声音,两个人立刻分了开来,小火从床上擡起身,一脸狐疑地看着赵导。阿冥半跪着,看着赵导有一点紧张。
“不是你们的问题,不是,叫小兔把床单整理一下。”赵导站在床头比划着。
小兔是一个跟剧组的女孩,穿着牛仔裤,头发扎成一把,脸色黄黄,长满了红红的赘疣,此时,她正倚在床对面的沙发边上,百无聊赖地想心思。
听到导演的吩咐,她赶忙进入表演区,把床上整理了一番,又把床边的装饰重新安装好。
两位演员呆呆地立着,等待重新开拍,阿冥早已收起了家伙,一如常人,男优到最后都已经达到了化境,聚光灯一亮,立刻在规定的时间内达到规定的高度,绝不提前半分钟,也不落后一秒钟。白白地挺着,会浪费精力,平常大伙拍照片时,知道那叫浪费表情,同理,在A片拍摄上也遵循着这种节约能源的道理。
赵导退到原位,喊了一声,“继续,接上309号镜头,场记,记下。”喊过后,赵导突然觉得讪讪的,心里还是想拍艺术电影啊,梦里醉里,想着的还是过去跟剧组当副导演时的那种气派,可现在拍这种片子,也用不着镜头啊,反正连贯着就成。
想到这里,赵导脸上一红,幸好手下人也不会注重赵导的情绪,继续开机拍摄。
阿冥恢复到刚才的体位,小火躺回到原位,两手支开,握住大枕头,接着刚才的那种动作。
阿冥进入刚才的角色要求,小火又开始发出有些夸张的呻吟。拍摄如期进行。
赵导突然觉得有一些困意,心想,让他们拍去吧,摄影师毕竟是执笔三分主,往日后的发展,他们也是该派当导演的,自己何不多把他们放手一些。自己这一届里,最伟大的导演,就是摄影师,摄影师导演培养出来的摄影师拍了一部电影,也获得了柏林银熊奖。让他们拍去吧。
赵导想到这里,突然有些宽心,便站起来,到卫生间里方便去了。
赵导在卫生间方便完毕,发现地下湿得很,都是刚才男女优们沐浴时留下的水迹。墙上的大玻璃水气朦朦,赵导瞄了一下镜子,看到自己模煳的脸。因为不想看到日益发福的面部表情,他很满意此刻镜子的模煳。
在洗面池旁边,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有一件,大概是小火换下的蕾丝内裤,团成一把,搁在脸盆的边上。还有几件,大概是试内衣时剩下的不合适的,都晾在毛巾上面,乱糟糟的。看到女人的内衣,赵导心里似乎有一点心动,但一想到,这是小火的,就觉得没劲。也许太熟悉了吧,赵导对小火的那几招已经像对待学院里传授的电影基本概念一样熟悉了。不能说小火不卖力,但小火总觉得镜头前的感觉不好,其实,赵导明白,这叫不性感。
女人的性感在哪里?
赵导想到当年在学院里与同班同学讨论的这个老问题。女人的性感,其实面积就集中在面部那两个巴掌大的范围内,一张女人的脸,是性感的核心。至于身材什么的,都是紧密团结这个核心周围的。如果没有一个漂亮的脸蛋撑着,不管怎么样的丰乳肥臀都是白搭。特别是拍电影的演员,全靠那一个脸,会不会形体表演,其实也是次要的。
小火身材不错,一曲三弯,后面看,倒也性感几分。但赵导觉得小火高潮时脸蛋不好看,一高潮,她的嘴就尖起来,有一点太贪婪的样子,给人一种太主动的感觉。赵导觉得,女人在高潮时,最美的表现应该是承受,而不是攫取,男人都是很奇怪的,喜欢看对女人的拥有,处于高潮时的女人,最能反映女人的本质,而这时如果男人不觉得对女人的全方位的拥有的话,那么性趣会减少许多。
就是因为在这方面,赵导对小火的性趣不大。小火激情高潮时,有一点太自我感觉中心了,而且她的脸蛋平常看还不错,一到高潮时,嘴嘟起来没法看。
没有什么好女优啊。
赵导心里暗暗地慨叹道。
都是制片老钱的眼光太差,也不好好地招聘顺眼的女优。赵导只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洗过手,刚要出来,只听到小火怒气冲冲的声音,“阿冥,你这个猪头,有没有道德啊?”
不要问,肯定是阿冥超时了,占用了小火工作之外的时间。赵导想到这里,把湿漉漉的两手甩了甩,刚才他本想用浴室里的毛巾揩一揩的,但一想到,那些湿毛巾说不定是被男优或者女优揩过什么地方的,顿时便住了手。他虽然称不上洁癖,如果是小火用过的毛巾,尚还罢了,如果是阿冥用的毛巾,特别是揩他关键处的毛巾,想到刚才小火说那个地方脏,还是不用的为好。
“别吵了,别吵了。”赵导看也没有看,冲着床的方向说道,“阿冥,你现在时间概念越来越掌握不准了,该在什么地方结束,就在什么地方结束。你喜欢超时,我知道你那毛病,你喜欢揩油。”
阿冥跪在床上,刚才雄风浩荡的宝贝,现在就像中国足球队一样垂头丧气,一看就知道完事了。他满脸委屈地朝着导演说:“导演,不是我的责任啊。”
“什么不是你的责任?小火说你不对,就是你不对。”赵导口气严厉地说道。
小火躺在床上,没有动弹,手里拿着一张面巾纸,在揩胸部的白色的液体。“阿冥,你真缺德,我算认识你的甭了。你这猪脑袋,驴家伙。”
赵导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的残局,“阿冥,我安排你的时间,是在十五分的时候,你射的,你意犹未尽,占用小火业余时间,小火能不生气吗?”赵导向来信奉的是和气生财,对于女优们之间的矛盾,他一般情况下是向男优发作,因为,这一行的规矩,是保持女优嘛。
“导演,我是那个时间射的啊,一分不妙,一分不多。”阿冥说道。
“那有咋的了?你阿冥是给我玩不是,你的老毛病,就是只顾自己的感受,”小火昂起脸来,满脸尚残存着兴奋的红晕,“你只顾你在规定时间里高潮了,我呢,我呢,你把人挑起来,你顾你自己舒服了,你想过你配戏的我的感受吗?你把我不断地往上推,推到就要登顶了,你突然下山了,我整个一个人搁在山上,上去不成,下来不得,你想过我吗?”
阿冥萎缩着上面的头与下面的头,满肚子委屈,“你叫我怎么办啊?我超时了,你要骂我强奸,我准点了,你说我不人性。”
“你这死猪头,真是笨到家了,”小火用脚蹬了阿冥一脚,“你不知道女人。”
“那我现在怎么办啊?”阿冥趁势站到了床下,“我再陪你把你摸高潮了吧。”
小火骂了他一句,“呸,你想的美。你以为女人是电梯,能上能下啊,你去死吧。”
其实小火的脸上并无怒容。赵导看他们并没有继续吵下去的迹象,也懒得继续进行劝解工作,摊摊手,表示今天的拍摄结束。
这时,小兔告诉他,“赵导,钱主任来了。”
赵导无暇关心男优女优们的事情,急忙走向房间门。制片主任可是剧组的神,得供奉好。
制片主任钱盛肿精瘦,脸皱,牙枯,颧骨高,吊起的两颊上,像挂着一块晒着油的猪皮,泛着腥红的光。
跟着后面进来的是女优莎比。莎比个子没有小火高,宽肩肥臀,走起路来,扭动的不是腰,而是屁股。
赵导知道钱主任喜欢的是丰满的女人,莎比是老钱的所爱。
赵导看到莎比,就觉得她可以演一个角色。
赵导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当过几部电影的副导演,但一直拍不出名堂。大学里那会儿,同学之间都流行看沈从文,赵导特别留意部落http://46852tk作者笔下的湘西野河上的那些宽肩肥臀的妇人们。在他的脑海海里,在天旷地远的湘西水域上,让一个光屁股的肥臀女人,扭动着走向地平线,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梦想。
只是他的梦想,实现起来比张艺谋难多了。
他们那一代,都是压抑中长大的,所以,喜欢看女人的xxx,也想拍女人的xxx,但是,中国没有A片的发展领地,所以,张艺谋后来就把A片改装一下,拍“红高粱”里的野合。
赵导一直想把沈从文的那部“水手”的小说搬上银幕,想拍的骚一些,找一个肥臀的女人,演里边的那个河上的妓女。
可是后来沈从文热很快过去,凌子风算是第二代了,也拍一个“边城”,一点神韵没有,就是没有沈从文笔下的那种色。把色写得那么美,其实就是A片的最高境界啊。
赵导后来也想把艺术片的风韵带到A片拍摄去,但是,钱盛肿是老板,得听他的,所以后来赵导也不坚持自己的原则了,按照钱盛肿要求的真枪实弹开拍去。
虽然艺术的追求就像就要到达了高潮平台又被压下去一样,仍在体内蠢蠢欲动,但赵导已经无欲则刚了。
然而,看到莎比,赵导还是钩起了心底的那一种心思,莎比真是一个好角色啊,如果拍沈从文笔下州河上的那些肥臀的妓女们,倒是最佳人选。
钱盛肿进来后,与赵导热烈握手,问了一些拍摄情况,知道上午的拍摄已经结束。
小火已经从床上起了身,身体有些慵倦,小兔把一件绣着玉兰花图案的毛巾披在她的身上,小火裹住了上身,用毛巾角半遮半掩地遮住大腿。
钱盛肿看到小火,立刻两眼放光,“小火,辛苦,辛苦啊,累坏了吧。”然后走上去,轻车熟路地凑上去,像爱抚家里养着的一只小猫。
虽然是拍片,但小火的脸上还是涌起了一朵红潮。女人在强烈的性运动中,总是绽放如鲜艳的花朵。血液渗透到每一个毛细血管,通体肌肤显得紧绷而细腻,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显得很敏感,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放射出一种自赏与自我满足的光,这种光,又让她很羞怯,怕被别人看了去,越是如此,性状态下的女人,更有一种娇羞万钟状。
钱盛肿看的有些呆了,小火此刻在他的眼里,就像一朵盛开的花,虽然让这朵花达到最美的状态的,不是他,但他无疑感受到了这时花朵的芬芳。
小火把毛毯又裹了裹,说:“不累,累啥呢,哪有钱主任累啊。”说着,两眼睃了一下莎比。“莎比姐,我说的是不是啊?”
莎比看到小火话中有话,想到夜里钱主任的疯狂,一直到早上还缠在她的身上,不由脸一红:“小火,你问钱主任累不累,朝我看干嘛呢?瞧你,香汗淋漓,累的倒比不累更讨我们钱大主任心疼呢。”
小火见莎比脸上涌出一团绯红,知道有鬼,不由轻唾了一口,“钱主任心疼的是谁,只怕这里的比我都清楚噢。一天到晚,就像手机一样,别在钱主任的腰上,一分钟也舍不得丢下,就怕上厕所还要挂在墙上呢。”
莎比被小火抢白,有些不高兴了,刚才脸颊发烫,此刻却有些变白了,一红一白,顿时把她的大脸盘妆成了一只调色板,别有风韵,只是现在钱主任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小火身上,无暇欣赏莎比脸上的国色天香。莎比也不甘罢休,眯斜着眼,看着小火,“累不累,明摆着呢,这张大床都要震散了,这个功夫,做起来不累,我倒是没有瞧过呢。”
小火听到莎比直指她拍戏,顿时怒容满面。这个行业,女优们之间争风吃醋得很厉害,优们与其他人处的还好,但优与优之间,倒是生死活对头一样,不知前世作了什么孽。小火气得脸上再添红晕,刚才是生理上的潮红,现在是情绪上激发的晕红,顿时,秀色可餐,人见人怜,她委屈地看着钱主任:“钱主任,你看看莎比……”
钱盛肿一般情况下,不让女优们见面,见面肯定没有一个好,但今天莎比呆在家里实在烦了,所以就跟他来了片场,没想到,一见面,就是含讥带讽。
钱主任自有一套息事甯人的功夫,他扭头对莎比说:“莎比啊,你能不能把你的小嘴巴闭上一会啊,小火刚刚拍完,能不累吗?小乖乖,下午休息,好好歇一会儿。”说着,钱主任把手搭在小火的肩头上,隔着毛毯,捏着小火的肩膀。
小火正生着气,钱主任对她的摸摸捏捏也没有什么感觉,莎比斗了一气嘴,但想到钱主任喜欢的还是自己,也就懒得再回嘴了。
小火站起身,很短的毛毯,遮不住下身赤裸的屁股。她的屁股很小,不是钱盛肿喜欢的肥满的那一种,但古人有云,山珍海味吃得多了,也会发腻的,一夜都尝的莎比的厚味,看到小火的身材,顿时有一种清风徐来的清新感。
看到这里,钱盛肿两手就有些把持不住,小火正好站到他身边,那个屁股,就在他举手之劳的距离内,钱盛肿立刻像长者一样,轻柔地抚摸着小火的屁股瓣,“小火,这个片子拍好了,你的功劳很大啊,今天中午我吃客,犒劳犒劳大伙。”说完,就把两手往小火的屁股瓣里抹了一下。
钱盛肿以为没有人看到,其实莎比一刻没有停止对他的监督,她撕了一张揩面纸,然后轻柔地叫了一声,“钱主任,给你。”
“把你揩揩你的手。”
“为什么?”
“你刚才摸了什么地方啊。”
“没摸啊。”
“小火的屁眼不比猪大肠香啊,你喜欢吃肥肠,赶明儿,小火的屁眼做一道菜,让你好好尝尝。”
钱主任的脸挂不住了,“莎比,你今天怎么了?”
小火委屈得眼泪汪汪,一语说不出来,“钱主任……”
“没事的,没事的,她就是那样,是嫉妒,是嫉妒,知道不?”钱主任凑在小火的耳朵边说道。“小兔,带小火去卫生间,好好收拾一下。”
“唉,”小兔听到老板叫,赶快走过来,扶着小火进了浴室。
钱盛肿刚才只顾图手的爽快,不问三七二十一到处乱摸,现在倒有些后悔,觉得手上粘滋滋事的,便趁势把莎比递过来的揩面纸拿在手上用劲地看,心里想,这粘液肯定是阿冥这狗日的,恶心。
赵导一个人坐在边上,低着头,半看不看地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嘴皮挂着一丝苦笑,“我怎么尽与这帮乌二八鬼的人打交道啊。”
看到钱主任打情骂俏完毕,向他走过来,他慢吞吞地抽出一根烟,递过去。
钱主任觉得两手很脏,但赵导烟已递了回来,虽然他刚才的确是如莎比所说,摸了人家的屁眼,但现在也不顾不了那么多了,捏过烟,然后等待赵导为他点着。想想摸过屁股的手,又摸了烟嘴,而烟嘴又放到自己的嘴里,顿时觉得,今天不是相当于舔了屁眼么?不由苦笑一下
钱盛肿吸了一口烟,吐出来,莎比发出夸张的哼哼声,是不满意钱盛肿吸烟了。
房间本来就小,烟一弥漫,屋子里顿时就有些窒息人。
钱盛肿明白莎比的意思,对赵导说:“我们到隔壁去吧,这里把他们先收拾。”
这次拍A片,租用了红粉大酒店的两间总统套间。床上用品都是自已带的,因为,这种背景必须符合影片中的色情味道,而总统套房则气派有余,暧昧不足,虽然总统们背后基本也是鼠摸狗盗的。
赵导懒洋洋地起身,屋子里烟雾层层散去,房间里的照明灯还没有完全关闭,映照着烟雾,发出银色的明亮的色彩。
赵导有些呆了。过去跟拍正规的剧组的时候,为了使胶片富有层次,都有意识地在房间里施放一些烟雾,产生层次感。没想到这个A片工作室游荡的一点烟雾,竟然无意中产生了这样的效果。
赵导的心里怀着强烈的拍片情结,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一阵伤感,在走到卫浴门口的时候,仍恋恋不舍地向屋里看上几眼。
卫浴里传来哗哗的水色,肯定是小火在清理身上的现场。钱盛肿听到水声,有一点想入非非,顿时脑海里出现小火的光不赤熘的身材。此时赵导也在频频回头望,琢磨着屋里的烟雾造成的光线变幻,不能自己。
钱盛肿看赵导的样子,还以为赵导也留意小火沐浴呢,便笑道:“老赵,看到现在,还没看够啊。”
“嗯,这个场面,还真的惹人情思呢。”赵导由衷地感叹道。
“老赵你真是多情啊。我就喜欢你这样,投入,全身心地投入。”
“老钱,你说啥呢,我这还叫投入。”赵导伤心地一声叹息。
“敬业,这绝对叫敬业,收工了,还有意犹未尽之感。赶明儿我安排小火陪你散散心,省得你恋恋不舍啊。”
“老钱,别老没正经的,你想到哪里去了。干我们这行的,不要与AV女优有什么瓜葛。什么都能多,不能多情。”
“佩服,佩服,老赵你的心定,我是服了。”
“AV女优碰不得,”赵导已经走到门口,“碰了,那我还当不当这个导演了?我直接上去演A片算了。”
钱盛肿紧跟着,“赵导,你的精益求精、严格要求自己的精神,我是很佩服的,但你也太严格了吧。现在导演哪一个不碰女演员,你对AV女优的尊重程度,倒是超过了第四代、第五代还有第六代导演呢。”
“谈不上吧,我都可以做他们的爷爷辈了。”赵导其实没有好意思说出潜台词,他是觉得AV女优有一点不干净,不愿意插一杠子。
钱盛肿把赵导让进了隔壁的房间,估计过去是保镖们住的,床很多,隔成很多小间。钱盛肿早就看中这里,准备明天拍莎比的时候,就用这个场景。本来是准备下午拍的,但莎比昨晚陪了他一晚,所以,他觉得演员的状态不会很好。现在进到房间里,钱盛肿继续说道:“我们不提女优,就说科班出身的女演员吧,现在头上压着三座大山,第一座,第四代导演,这是爷爷辈的,最近滕文骥也犯事了,勾搭上一个二十多岁的情人。”
赵导心里一震,“这老滕,年龄比我还大呢,当年在学院里,给我们上过课。真是老大益壮啊,他儿子也算是第六代的,没想到,第四代的,还要抢第六代的女人。”
“这是第一座大山。这次老滕还好,先下手为强,告那个小丫头一个敲榨,那小丫头也太嫩了,能玩得过爷爷吗?”
赵导叹了一口气,倒在沙发上:“这老滕也太不会与时俱进了,玩的小妞的年龄,整个一个保持在二十岁的档次上。”
“这是保持青春的办法啊。”钱盛肿坐在沙发里,“中国古代就有采战之说,这您比俺清楚,女人的青春,多接触多接触有好处,养老驻颜,每天消耗一个女人,肯定大有成效啊。”
“老钱,你别忘了,中国人还有一句话,红颜是伐性的斧头。”
“算了吧,赵老,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这几年皇宫戏为什么流行?还不是迎合了全民族的想当皇帝、一唿百应、女人云集的心态,帝豪啊、皇家啊,哪里不是追求的是一人在上,众女称臣的那种感觉?”
赵导抽了一口烟,没有反驳。
钱盛肿继续说道:“中国导演们不准拍A片,但哪一个不是自己演A片?我干A片这一行,很多人瞧不起,他妈的,我比那些第四代、第五代、第六代要干净。我不装逼,我不当婊子还立牌坊,我知道人民需要A片,不像那些三代导演们,自己演A片,却拍人模狗样的拍教育片去教育老百姓。我老钱不,我知道人民喜欢A片,我老钱自己也演A片,我不独享A片的那种感官快乐,我要让老百姓也能分享一下A片的乐趣。老百姓没有三代导演们亲自拍A片的机会,给他们看A片总能行吗?你说是意淫、手淫什么的,都成,老百姓意淫、手淫也犯什么法了?”
一提到A片在中国目前遭遇到的歧视,钱盛肿就气不打不处来,滔滔不绝,难以平息愤怒。
赵导半眯着眼,嘴角上挂着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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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钱盛肿没有发言。赵导擡起头来,看了一下沈浸在悲愤中不能自拔的钱盛肿,问道:“还有呢?”
“还有什么?”钱盛肿不解地问道。
“你刚刚说了第一座大山,第二座大山呢?”
“嘿嘿,我还是不说了吧。第二座大山就是你们这一代啊,第五代。张艺谋现在索兴不结婚了,结婚多累啊,现在光棍堂,每晚换一个,何必要有婚姻的准则来约束着。陈凯歌声称自己很性福,过去瞧他那不修边福的样子,整个一个垂暮老人,现在越发帅气了,头发染得乌光黑亮,苍蝇在上面跳华尔兹也能滑一个跟头,还有那个张,张什么的,也是摄影师……”
“张黎。其实我过去挺喜欢他拍摄的,比顾长卫的强,张黎拍摄的胶片,像是刀子刻似的。顾长卫,我真搞不懂他的摄影有什么特色,红高粱整个一个番瓜红。”
“对,对,是他。去年又新去了一老娘们,是刘蓓吧,这么一对凑合去了,倒挺让人吃惊的。”
“你这一说,倒也挺有道理的,第五代基本已经完成了换妻的革命了,整个是一个新夫人辈出啊。”赵导慨叹道。
“嫂夫人,阿阿,这个我就不提了。”钱盛肿半笑不笑地说道。
“提我那个干什么?我不能跟第五代比啊,我是这一代中最没出息的一个,换老婆换的最不勤的了。想想,自己什么都没有跟上,这辈子最大的不痛快,就是老婆到现在也只换了一下。老钱,跟你换实话,在性上有突出表现的,都是伟大的人。安分守已,说明他性的力比多不行,成才的机会就少。我发现一个规律,换老婆换的越多,说明他的创造力越强,艺术上的成果就越大,唉,早知如此,我也多换几个了。”赵导说到伤心处,顿时有一种悲从中来的忧伤感。
“赵导,你说到我心里去了。天才的伟大的人,都对性有特别的感悟。我一直觉得,性是激发天才与才智的一种重要的工具,有你这话,我干A片这一行更有信心了。说到底,我也是在为中国人的智力开发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呢。日本人性产业发达,因为日本人好钻研啊,什么都走在咱中国的前面。你能说这里面没有性的东西在后面刺激着吗?”
“老钱,你上纲上线的功夫不错,是不是你整天在床上研究男女功夫的缘故啊。”赵导挖苦了一句。
“这个,哈哈,赵导,A片值得研究啊。你看日本拍A片的那种劲头叫什么?那才真称得上叫研究呢。我佩服日本人拍A片都拿出研究的镜头,昨晚看的一部‘超精射’的A片,日本的,那男优拿着一个放大镜,研究女优的下身,把阴蒂拍的像眼睛那么大,然后试验哪一种按摩器最能激发女人的高潮。他奶奶的,那女优真是爽,高潮时尿都喷了出来。相比之下,中国的女优就差多了。”
“老钱,我知道你肯定拿莎比做试验了,也算是实践出真知啊。”
“赵导,你真是料事如神啊。放着身边的女优,我能不试验一下吗?唉,与日本的片子不能比。”
“是你不如男优,还是莎比不如女优?”
“都不如,当然,我不如是主要的,看完A片,我整个就一个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了,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莎比整个一个没有高潮。一夜间我摸啊摸的,也没有看到莎比的高潮是怎样的。”
“没想到,老钱你有一个女人在身边,你还是相当于手淫、意淫类的。”
“没办法,中国人这体质,这素质,跟不上啊。这也是中国A片与世界领先水平的差距。我身体力行,最后感到差距很大啊。”
钱盛肿说道
11
“两座大山被你捧出来了,那么,第三座呢?”赵导的兴趣有些提上来,他属于那种慢热型的导演,在这一点上,他觉得自己像女人的性欲,必须慢慢地提升。所以,他以前一直比较倾慕于黄健中拍的女性系列,不过,后来黄的自拍A片的事发,赵导也就不敢攀附黄导了。
“第六代导演虽然熬成了婆,但在女人上,只能拾拾上两座大山的边角料。就看第六代的电影,也请不到名角,只能找一些初出茅庐的女人。中国导演才出山时,都请不到名女优。第六代导演的开山几部作品里,哪里有一个名优?后来,第五代导演出头了,那些当年的优们,一个都不用了。记得第五代导演里头,用得最多的优,就是谢园与王学圻,但后来哪一个第五代再用他们?”钱盛肿说道。
“不可混为一谈,你谈的电影,也不是谈第六代这座大山啊。”
“第六代玩的女人,都是第四代、第五代玩剩下来的,男人其实玩女人,也就是玩的一个名气,说到底女人把头一蒙,下面不还是一样吗?不同的不就是那个脸吗?决定那个名字的不就是那个脸皮吗?把王菲与周迅的脸换一下,李亚鹏能分得清谁是谁吗?所以,第六代也演A片,只是不是与名角演A片。第六代不叫换妻,叫换情人。”
赵导听老钱侃侃而谈,想到自己对女人的看法,顿时有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他浓重地吐了一口烟,心里很忧郁,想想自己的学友,都能玩到名女人了,但自己却在A片片场鬼混,这一辈子实在是有些冤呢。总有人羡慕A片导演,以为有得吃有得玩,但是,赵导毕竟自命为艺术而生,纯粹的感官刺激,并非是他的唯一的追求。在肉体的满足达到后,就想精神上的满足了,这与他的同学正好相反,张艺谋那一帮是在精神上意淫之后,再追求肉淫,而自己整天在酒池肉林的现场,反而希望在精神上弥补肉淫带来的亏空。古人有云,“饱暖思淫欲”,其实饱暖后,更需要的是精神。物质文明到了一定的高度,才会自然而然地追求精神文明。淫欲,纯粹是一种精神文明,中国人,向来把淫当成爱情的一种形式,《红楼梦》中分析爱情的时候,都是用淫这个词来解释的,可见中国的爱与淫是不分家的,后来上世纪初中国引进了爱情之后,中国人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爱情,中国的新文学才算开了先河。如果说电灯、电影这些玩艺都是舶来品、西洋景的话,那么,爱情何尝不是从西方引进的?想到这里,赵叹不能不再次兴叹,“唉,甭提那么远了,这辈子,我看样子名女人玩不到,名女人也拍不成了?”
“赵导,你有什么计划,不妨跟我说说。”
“跟你说说有什么用?你不过是一个A片的……小老板,电影这些东西,想必你也爱莫能助啊。”
“老赵,我十分佩服你的艺术追求。等咱A片拍出规模,拍出名堂,等我赚了,也来投资你拍艺术片。”
“老钱,有你这句话,我很感动啊,”赵导心里却在滴估,做你的大头梦去吧。“我总是不服气,再不济,我连今年参加柏林电影节的〈桃色〉也拍不成吗?”
“〈桃色〉?章小蕙主演的那个,她奶奶的,这章小惠也有接近四十了吧,整个一个装逼成处女了,那个大奶,还是挺挺的,赶明儿我拍一个熟女系列,也把她邀请来。”
“老钱,不要开玩笑了。章小惠请来你要做什么,她也不怕A片。”
“她奶奶的,整个是一个拍A片的料。她不拍A片,在电影里挺着一个大奶,穿着一个网格裤,露出两瓣肥美的屁股做什么?老赵,我早就说了,其实所有的电影,再改革开放一点,就是A片。你看看中国电影里,哪一部不是打着A片的幌子?只是它在镜头里一闪而过罢了。那些一闪而过的镜头,其实在我老钱手里,就是一部A片。我觉得中国导演不厚道,你想用A片吊老百姓的胃口,又不拿出一点诚意来,最后就是明明是A片,又没有A片的可观。我老钱,就是直面人生,直面A片,你导演不敢拍的,我老钱敢搞。〈周渔的火车〉里,那个动作,都是A片动作,但它不敢表现出来而已,有做爱的时候,还穿着衣服的吗?〈美人依旧〉中,那个隔着帘子做爱的戏,整个是一个中国电影里的大骗子,想给人看性交,但又不敢直面,中国电影的虚伪就在这里,说实话,我老钱虽然拍A片,但要比中国电影干净,比中国电影真诚。老赵,你说是不是?”说到浓情处,钱盛肿又开始有一点失控了。也是,老钱的这些满腹委屈,一般情况下拿不上台面,正规的场合,也没人听,只有在A片的圈子里,朝赵导这样的艺术家发泄发泄了。
12
“老钱,你对章小惠的大奶很感兴趣,是不是不服气?”赵导嘴角边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不服气的是,杨凡拍的是一个什么电影啊。简直是一个电影骗子。”
“我不服气的是,章小惠也四十岁了,那个大奶挺得比珠玛朗玛峰还要尖挺,我看莎比的奶子也没有她那个尖挺。”
“你看的倒是仔细。”
“你没有注意看吗?章小惠在门口出现警察的时候,把胸前的衣服敞开了,那个大奶就像大白兔一样滚出来了。真的厉害,那一团乳晕,淡淡的,生过小孩的人,还有这样的唿之欲出的大奶,真佩服得不行啊。”
“瞧你眼馋的那个样子,好像恨不得要当成大白兔奶糖吞下去了。”赵导瞟了老钱一眼。
“嘿嘿,看这种电影就缺德呢,你把大奶晃荡来晃荡去地哄骗人,又不让人看一个够,床上戏,又是闪过来,摇过去,看这种电影我就生气。说实话,我拍A片,就是想让这样打着情色招牌的电影灭了,我非要捧出正宗的大奶,正宗的大逼,让你那个假冒伪劣没处藏身。我拍A片,但我更是情色骗子里打假的王海。”
“老钱你的雄心不小,看样子是久有凌云志啊。”
“我早就看不惯中国电影里晃荡一个大奶吊人胃口的那一套了。你知道吗?我最感兴趣的大奶是谁的?是甯静的。《阳光灿烂的日子》佻老知道吧,甯静晃的那个大奶,当时把我晕呆了,天下具然还有这样的肥硕得像一座小山似的大奶。从那一天起,我就决定投身A片事业。我要把中国女人的大奶真实地表现出来。”
“你喜欢甯静那个大奶?”
“不是喜欢,是惊讶。她那个大奶,品相很不好,那么笨,那么糙,特土气的奶子,憨得像一头小蛮牛,那么亮丽秀气的一个妞儿,怎么长了一个那么俗的奶呢,我说连小火的奶都不如。不知为什么,我特讨厌女优长一个肥嘟嘟的大奶,一巴掌都遮不起来,我又不是生产牛奶,这种奶水型的大奶,看了叫人承受不起。”
“没想到,你对演员的奶子很有研究啊。”
“谈不上,男人看电影,目光盯着的地方,也就是女人那个挺立的地方了。前一阵到北京,与王朔在前门外的那个咖啡馆里喝茶,他还提到呢,亚运会、奥运会上的文艺表演,他的目光基本都是盯着女演员的前胸的。其实也看不出啥名堂,但就是想看那个高的地方。你看他的小说《我是你爸爸》中写的很透呢,女演员出来了,里面的爸爸就专盯着女人的奶子看。这么一个名角,还喜欢女人的奶子,老百姓更有理由想看女优的奶子,所以,我拍A片,就是让老百姓充分地享受只有少数人享受到的女人的奶子,你说我老钱,是不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啊?”
“你的良心倒还不错,有好东西,与老百姓一起共享,这一点,我不佩服不行。”赵导敷衍着说道。
“自从看过了甯静的大奶之后,现在电影上的女优倒精贵起来了,把奶子藏的比萨达姆的那个核武器都还要紧。《情人结》这个烂片,愣是把一段爱情故事拍的毫无爱情,我看中国人拍爱情片基本没有希望了,爱情部分是挺烂的,但A片部分同样是烂。不烂,行吗?这种电影都把精力花在如何保护女优的乳房上了,在上面横七竖八地贴上乳贴。”
“噢,你倒知道?”
“《情人结》里,我很关注赵薇露出她的奶子,可他妈的电影太不够意思,赵薇露出一个后背,光不赤熘的,但连一个奶子边也沾不着。我要看你的前面,不是你的后背。前面一个镜头吧,只见那男优,大概叫陆毅的吧,挡住了她的奶子,整个一个一穷二白,我又要在心里骂娘了,这狗日的导演,太没有一点职业道德了吧。你要拍A片,可连那个女优的奶子也舍不得拿出来,太坑人了吧。《泰坦尼克号》里的那个女优要比赵薇靓吧,可人家的奶子倒是奉献出来的啊。中国人就是小气,还特没有道德,诚信欠缺啊。”
“那个片子的导演霍建起是我的同学。”赵导补充了一句。
“那我骂错了,收回我刚才骂的话。”
“你骂就骂吧,也碍不着我的事啊。”
“徐静蕾《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他奶奶的,又玩这一套。徐妹妹也是露出一个后背,前面还扎着一个抹胸,晕死,包裹的比赵薇还紧。这种电影,完全是一个A片的题材,里面哪里有一点人的感情?《情人结》里的那对男女,父母不同意,他们反而找了一个地下旅馆拍A片了,这哪里是爱情的美好,完全是感官享受。《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面的女人,整个是一个鸡,自告奋勇地送上去当姜文的鸡。”
“据圈内说,这又是徐对与王朔感情的一种影射。”
“你这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啊。那里面的姜文也是一个作家,也有几分痞气,最后也是因为生活中活得滋润,所以不写小说了,嗯,真有几分像,是写照。”
“小徐是借着茨威格的小说,按照她与王朔的交情改写了故事,其实她的上一部《我和爸爸》也是一次影射,这次更出格,不是父子关系,而是情人关系。小徐陷的很深啊。”
“按理讲,小徐有体验,但她影片中的爱情故事,就是不像啊,看来中国人写爱情是先天缺陷。”钱盛肿说道,“没有爱情的电影,其实就是A片,这也是变相地证明了我一直坚持的中国电影就是一种变相的A片的说法。”
“你整天都这么说,我不信也得信了。”赵导适时地恭维了一句。
13
赵导烟抽完,把烟头扔进了雄狮状的烟灰缸,钱盛肿赶快又递上一根烟,赵导摇了摇手,“不抽了,不抽了,烟抽多了,性能力减退啊。”
“这是哪一家的理论。我越抽越觉得性欲望越强烈嘛。”
赵导冷笑一声,就像男优与女优经常呆在一起,最后连女优什么时候来月经都知道一样,赵导因为与钱盛肿合作很久,知道他床上不行,只会把女优的敏感部位掐来掐去,于是,他冷语道:“算了吧,你不要称雄了,你那个也算雄起?”
“嘿嘿,老赵,你真不愧艺术家,洞察力强啊。我感觉我这个是不是叫审美疲劳?女优经识得多了,倒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我发现你对奶子有感觉,观察得好仔细啊。”
“哪里,哪里。整天上来就看屁股,时间长了,还是觉得应该把目光放在脸上好一点。这人就是贱,得寸进尺,你说一个女优吧,如果没有一个脸,就想看那个脸,脸出来了之后,就想看那个奶子,奶子看完了,还不满足,就想看屁股,屁股还特别想看前面的地方,屁股看够了,又想看脸了。这整个是一个循环往复,无休无止啊。”
“老钱,说的好,你说的,就是A片的规律。我基本是按照这个方式拍A片的。先拍女优的脸,然后拍胸部,再拍脐下三寸,下面拍够了,再拍女优的脸,拍女优的情绪反应。”
“过奖了,老赵,我再给你归纳一下,这叫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
“怎讲?”
“一个中心是女人的奶子,两个基本点,是女人的脸与屁股。”
“权且这么说吧。其实,你归纳得也不太周全啊,真正的中心应该是女优的脸,脸才是纲啊,脸这个纲上去了,女优其它的部位,像奶子、屁股啊才能纲举目张。”
“有一点道理。”
“知道我现在最缺少什么吗?”
“不缺吧,资金是没问题的,女优,这一批我找的还怎么样?”
“你是想让我表扬莎比吧,她也只能算是一个特型演员吧,我一直想为她安排一个角色,她适合演湘西的那些大屁股的女人,在船头上尿尿的那些船妓。”
“老赵,又有新题材了?”
“什么呀,我这是设想的沈从文的艺术片,不是A片。我觉得你那个莎比的屁股,放在这个环境里倒是很好的?”
“你准备用莎比了?”
“我如果拍的话,用的也是莎比的屁股,不会用她的脸啊。我会用章治姨的脸,赵畏的脸,我说了,你那莎比只能是当特型演员的。”
“是替身演员吧。”钱盛肿有一点委屈,他很欣赏的红优,在赵导眼中竟然不入流。
“现在感到最大的不足,就是缺少一个纯情的AV女优,这是我的最大的苦恼,拍不出那种怜香惜玉的感觉。”
“你是说,想招兵买马,扩大女优队伍。”
“我是这么想的,你琢磨一下,看成不成吧。没有好女优,观众就不感兴趣,就无法提高A片的水平。我们的电影,在世界性的电影节上很红火,但我们的A片却无法登上大雅之堂,这与我们泱泱大国不般配啊。我们的人口是日本的几倍?我就不相信,我们不能在女优的质量上赶超小日本。”
“有志气,老赵,听到你的这些鼓气的话,我就群情振奋啊。咱俩真是惺惺相惜,货真价实的一个战壕的战友啊。”
“我们不缺乏拍A片的人才,关键是我们要有胆量去发掘,有勇气去面对。新女优只要用心去栽培,一定会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出来的,那时候,我们的A片事业就会繁荣娼盛,张艺谋、顾长卫去获奖,咱也可到A片的狂欢节去搞一个奖回来,不枉我这个第五代的声名啊。”
“好伟大的气魄,”钱盛肿一时听得呆了,仿佛自己已经走上了奥斯卡道路上的红地毯,自己倚红偎翠,美女如云,撮拥着自己,那种感觉犹如腾云驾雾,比性高潮还有爽得多。“这么说,咱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招聘AV女优了?”
“你看着办吧,我的意思也说了,只有补充新鲜的血液,才能为A片事业注入新的活力吧。《天下无贼》中不是有一句话吗,‘二十一世纪缺少的是什么?人才。’A片事业的发展,离不开有识之士的投入,更离不开新鲜血液的加盟啊。”
“你的想法值得考虑,下一部,我真的要面向社会招聘AV人才了。”
14
沉默,一阵长久的不谐和的沉默包围了这两个为着中国的AV事业而辛勤耕耘的制片主任与导演。
钱盛肿率先打破沉默,“这个问题,我早就酝酿了。我正准备向社会上公开招聘。”
“噢,没想到老钱想到我前面去了,不过,你估计有人来报名吗?”
“赵导,我相信,让中国女孩子脱裤子并不是难事。前几天《孔雀》看过没有,电影中的那个姐姐,她要向一位工人要回自己丢失的降落伞,那个工人逗她,你拿什么来交换吧。这位姐姐倒好,立马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了,那个大白屁股,实在是美啊。”
“我也看了,那个镜头真是笨的,两个人的站位非常不好,完全是为了照顾两个人的表演,造作痕迹太重。这与我们拍A片一样,有一个一气呵成的镜头,把两个人的动作全捕捉下来,它那个镜头还不如A片呢。A片的摄影师还采用跟拍镜头呢,《孔雀》中脱裤子放屁的镜头,整个是一个为放屁而放屁。”
“她脱裤子是放屁的吗?我怎么觉着是拍A片呢?”
“说错了,应该叫她脱裤子放枪,最后那个男青年不是放了一枪吗?这个镜头还真经典,估计要永载中国电影史册了,脱裤子放屁,最后放了一枪,这个镜头非常值得讲究啊,它可以解析出很多哲理的符号。枪,往往是被认为男根的象征,那个男工空放了一枪,可能意味着他是一种手淫放枪的吧。”
“高高,赵导分析的就是高。”
“谈不上,中国电影别的没本事,专门玩这些故弄玄虚的很有能耐,它那个孔雀的象征吧,最后研究来研究去,归结到孔雀华丽的前面,一转身就是屁眼。我们专家教授,又可以围绕屁眼写出一篇文化论文了。”
钱盛肿听了,佩服得不行,“这些教授学者真会想啊,怎么想得出孔雀背后有屁眼呢?真是绝妙的联想啊。”
“有什么联想不联想的,任何动物,哪个不是背后是屁眼?你说汗血宝马,何等的神气,屁股朝你,不也是一个屁眼吗?难道只有孔雀有屁眼吗?你就说那些女优们吧,面朝你的时候,你看到的是大奶,转过身来,你可以说你看到了屁股,但像枪瞄准你的不还有屁眼吗?”
“也是啊,女优的屁眼可不是枪,术语上可见花蕾,后插花玩屁眼的味道还真不赖呢。”
“行,行,岔到哪里去了。我说明的是《孔雀》中的姐姐可以为了一个降落伞脱下裤子,那是什么年代,那个时代就可以很潇洒地脱裤子,经过改革开放几十年的灌输与熏陶,中国姑娘脱裤子的速度肯定会提速的,华夏大地上有着众多的‘脱下裤带子’的小妞,真是多若星辰啊。”
“赵导,有你这句话,我的底气更足了。”
“《孔雀》中的那个镜头,可以今后我们作为A片的厂标了,我们要打出自己的A片品牌,我们可以叫孔雀系列,因为我们就是要展示的是中国AV女优的屁眼。总有些傻逼说《孔雀》中最经典的镜头是姐姐拖着一个降落伞骑车的镜头,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中国电影不会忘记的是,将是姐姐脱裤子的镜头,这一脱,脱得真漂亮,脱出了中国女性的威风,脱出了中国性产生的宏伟时代,开启了中国A片的新纪元。”
“高啊,高啊,那我们去把扮演姐姐的那位演员请来?”
“算了呗,她愿意脱裤子并不代表她愿意拍A片,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要招聘AV女优,我们就要按照影片中姐姐的那样的造型去找清纯的女优,人家艺术片能请到的女优,我们也要搞得到,这样我们的A片才能赶超艺术片的风头,你的那种灭了中国情色电影的愿望才能真的实现,达到你一统天下的目的啊。”
“赵导,你真是站的高,看的远啊,我的那些想法,很不成熟,要你一提炼,顿时就像变成了一种思想,一种理论。”
“这是我们俩集体智慧的结晶,”刚才的一段时间内,赵导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艺术家就是如此,一般情况下,就像男性的宝贝,处于懒洋洋的下垂的状态,一旦艺术的激情上来,立刻会充血而兴奋起来,虽然看起来有一点杀气腾腾,但这才是艺术家的真性情啊。“我也是在你平时的片言只语的基础上,才有了这样高的认识,如果你是一个巨人,我只能说是站在你的肩上罢了。”
“您才是巨人啊,我只是你身边的一棵小草。”
“咱俩就别客气了,现在就着手去办吧,尽快招聘合适的纯情的女优。”
“好……”钱盛肿的一句话还没有出口,门紧迫地响起了敲击声。
15
“进来”,钱盛肿应了一声,门并没有锁,进来的是莎比。
“什么事?”钱盛肿问道。
莎比后边跟着一个人,钱盛肿看了一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是钱盛肿开办的A片色情网的技术负责小穆。
由于中国特殊的国情,国产A片还不能像正规出版物登堂入室,主要走的是地下路线,就像过去中国盛行的地下电影一样。钱盛肿就像电影界去年的六君子一样,一直在从事着使A片从地下走上地上的艰巨任务,但是在取得实质性的成果之前,还是必须像王小帅、张元那一伙当年所干的一样,必须走地下路线,就是通过地下渠道,使影片能走近观众的身边。
正是在这样的思路支撑下,钱盛肿办起了色情网站。钱盛肿这个人,对什么都不精通,唯一的优点就是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热情,这种热情的背后原因,主要是他的过分的自信。人一自信,就不知天高地厚,一不知天高地厚,就有一种想到哪里是哪里的精气神。
小穆是钱盛肿从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中招来的,这年头,招一个电脑在行的大学毕业生,是很容易的。
平时,小穆主要经营网上业务,钱盛肿从没有把他带到片场来,今天他突然出来这里,钱盛肿倒有些吃惊。
莎比扭捏着腰,说:“钱主任,他说认识你,是不是啊?”
钱盛肿心里想,何止是认识啊,他还是我的员工呢。他扬起头,望着小穆:“什么事啊,这么急的?”
小穆气喘吁吁地说道:“钱总,出问题了,我们的服务器出问题了。”
“哎呀,不用急嘛,坏了就再修起来吧。你怎么不打电话的?”
“钱主任,你的手机是关掉的啊。我打了一个上午也没有打得通,只好跑来了。”小穆说道。
“噢,我咋天关了,忘了开了。”钱盛肿摸出手机,想起来咋天晚上与莎比在一起的时候,为了防止别人的干扰,而把手机关了,今天到片场,防止手机铃响,也没有打开。“真的是这么着急的吗?”
“钱主任,这个服务器不在咱们家啊,你不是知道的吗?我们的服务器是用了电影局的服务器。”小穆说道。
“这我知道,当时我们还说呢,反正都是电影,电影局里的那些情色电影本身就是一个掩护,我们这些做A片的,混在那些电影里,也分不出真与假的。”
“是啊,可是现在掩藏不住了,不知怎么搞的,我以前接上电影局的服务器,是通过作弊软件完成的,藏在那里,倒是挺安全的,最近上面查的紧,不知怎么的,追根求源,找到我们的网站链接在电影局那个服务器上,所以,那个服务器已经切断了。”
“切断就切断吧,电影局不要我们,我们再接到作协,接到文化局,反正他们的那个离A片网站也高尚不了多少。”
“不是啊,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我就是担心有人会来查我们的服务器啊,我们要立即转移啊。不然,我也不着急来找你了啊。”
“噢,这倒是一个问题。我们先去吃中饭,吃完中饭,立刻把设备转移走。”钱盛肿吩咐道,并看了一下表,“已经十一点钟了,到三楼就餐大厅吃饭,吃过饭立刻行动。”
大家相互招唿着,一帮男优、女优、导演、制片主任还有网络服务人员唿拥着,乘上电梯,去吃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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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豪华套间里,众位依次坐定,服务小姐拿过一瓶香槟酒,钱盛肿热情招唿各位。钱盛肿在工作上,一直奉行的是以人为本,对下属不算刻薄,出手也很大方。小姐打开瓶塞,“崩”的一声,吓了大家一跳。小姐依次倒入冰冻过的香槟杯,血一样的酒,在酒杯边缘溅起微微晃荡的波浪。钱盛肿说道:“大家累了一上午,喝一点酒解解乏。”
钱盛肿想到什么,套往小姐的耳朵说了一句什么,小姐出门,钱盛肿盯住小姐的纤纤细腰,一直望到小姐消失。
赵导看的一清二楚,“老钱,你现在两眼是闲不住啊,是不是想把服务小姐也招到剧组来啊。”
“老赵,我现在觉着女人最顺眼的,都是第一眼的女人。看多了几眼,就没有啥意味了。”
坐在他身边的莎比拍了钱盛肿的肩膀,“钱主任是看着酒杯里,望着杯外的。”
“你怎么也这样说呢?”钱盛肿转过身,讪笑着凑到莎比的脸边,“最耐看的,还是我的小莎比啊。”
“算了吧,刚才看到小姐,恨不得把小姐吃下去才好呢。”莎比扭过身去。
对面的小火突然扑哧一笑,“钱主任想吃小姐,只怕莎比姐要吃醋了。”
“他有什么醋可吃?男人都是臭的,提起来就恶心。”莎比说完,轻蔑地不以为然。
提到男人的臭,阿冥觉得有一些愧意,偷眼朝小火看了一下,小火也正好睇过来一眼,两人一对视都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刚才在片场就说过阿冥下身有骚味的问题。
赵导说道:“其实,刚才老钱说的那种感觉,我在学院里就感觉到了。我们有一个共识啊,就是最漂亮的女人,都在大街上呢,电影学院里的没一个看上眼的。其实这也是一种错觉,女人一眼看下去,最为美丽,看了第二眼,就要减色几分,看了第三眼,也就熟视无睹了。”
赵导说话,大家一般不敢乱插嘴,一时无声。
钱盛肿见大家冷场,便开口说道,“刚才我对小姐说了,今天调一味特香特浓的酒,把男人的臭味冲淡一些,把女人调制更加香味扑鼻。”
话刚说完,服务小姐进来,拿着一个小瓶,兑了一些什么,放入香槟瓶里。钱盛肿介绍道:“香槟酒女士喝会有一些涩的感觉,这位小姐在香槟中加了一点黑醋栗浆草,这种喝法叫KIRROYAL,酒色更漂亮,香味更甜蜜。”
小火不失时机地又插了一句:“钱主任知道莎比姐喜欢吃醋,特地在酒里加了醋啊。”
钱盛肿说道:“黑醋栗可不是醋啊,这是一种树吧,香气很浓的。做出的果酱味道很美,欧洲人都有吃个的传统。黑醋栗果还是一种很好的保健食品。”
赵导说道:“以前,我记得《唿啸山庄》里有对这个树的描写。”
“所以说,吃了这个黑醋栗,是闻香识女人,而不是闻醋识女人了。”钱导借坡卸驴说道。
“我用的化妆品就是含有黑醋栗味的,我看那些不知道黑醋栗的女人,浑身上下才有一股醋味呢。”莎比的头高高地昂起,一副不屑小火的姿态。
小火脸色气得发青,两手攥紧,桌下,阿冥看的清楚,赶忙伸出手来,握住小火的手,小火只好听任阿冥压着,把火气往肚里咽了咽,“女人再打扮得香,不还是陪臭男人玩吗?”
小火打击面太大了,桌上的男人都有些无言,赵导是向来不愿插手优之间的矛盾的,他沈稳地说了一句,“大家是来喝酒的,不是来说话的。”
钱盛肿经提醒,赶快提议大家喝酒吃菜。
17
几杯酒下肚,桌上的气氛开始热闹起来,小穆坐在莎比姐的身边,一声不吭,桌上的玩笑,对他来说,还是太成人化一些。莎比开始也没有留心他,觉得他太年青,后来见他很乖的样子,倒有几分好奇,便也拿出一副姐姐的姿态,叫小穆吃菜。有一次,莎比还用筷子挟了一块鹅肝给了小穆,已经有些醉意的钱盛肿把脖子伸长得像一头鹅似的,一直越过莎比的身边,探到小穆的面前。
“莎比真会关心人啊,你看她挟的什么?鹅肝热量高,可是催情用品啊。”钱盛肿装模作样地叫道。
莎比听了,脸腾得红了,放下筷子,拎着钱盛肿的耳朵,把他送回到原位上。
小火在对面,看了发笑,“钱主任在莎比面前都跪习惯了,在餐桌上,还是乖乖地听莎比的啊。”
钱盛肿是一个在女人面前就严肃不起来的人,他见小火喝了几杯酒,满脸红晕,又想起刚才摸她屁股时的肉感,一时不能自持,便嬉皮笑脸地说道:“钱主任是谁的话都听,小火,我也为你挟一块吧。”
“钱主任,你的盛情我领了,莎比姐罚你再跪一晚床头,我可担当不起啊。”
“只要小火快活,我跪也值得的。阿冥,代替我一把,也挟一块鹅肝给小火,不要像木头似的。”钱主任把命令转嫁到阿冥身上。
阿冥挟起一块鹅肝胆战兢兢地移到小火的面前,他担心小火会嫌他脏,不敢放入她的碗里,但小火没有阻挡,阿冥便很放心地把鹅肝放入了小火的碗中,心中又生出几份感激。
做完,阿冥一擡头,发现莎比抿着嘴,朝他发笑,便一时羞赧,低下头去。
莎比站起来,对小火说:“今天小火表演的好,再为我们唱一首主题歌,好不好?”
“我不会唱歌。”小火不愿意唱。
“谁不知道你过去是在歌厅唱歌的,大家都说你是孙燕姿第二呢。”莎比说道。
“我唱歌,莎比姐来为我们表演一段,才够爽呢。”小火是不放过复仇的机会的。
“我哪有你会表演啊,”莎比想反唇相讥,本来想讽刺小火今天拍A片的,但一想到这样的攻击,自己也难逃干系,便憋住了未说。
“莎比姐,我想到范成大一句诗,‘小红唱歌’你怎么来着的。我唱歌,你就和钱主任怎么来着吧。”小火以前在歌厅里,接触到的都是文化界的上层人士,经常与那些艺术家呆在一起,自然而然地也学上了一些文绉绉的黄话,今天顺手牵羊地扔给了莎比,也是为难她的意思。
莎比过去是站商店的,对这些酸里叭叽的东西,知之甚少,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桌上的男人们都发出一声窃笑,莎比知道被小火讨了便宜去,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但也找不到回答的办法,于是只得傻愣愣地笑道:“你做小红,就快给我们唱歌吧。”
钱盛肿也鼓励小火演唱一首,调节一下气氛,小火便点了一首《两个蝴蝶》:
亲爱的你慢慢飞
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亲爱的你张张嘴
风中花香会让你沈醉
亲爱的你跟我飞
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
亲爱的来跳个舞
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飞跃这红尘永相随
追逐你一生
爱恋我千回
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
飞跃这红尘永相随
等到秋风尽秋叶落成堆
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小火唱的很动情,也很投入,唱着唱着,她好像看到前面有一个男人在不停地奔跑,也像在与自己一起飞。那个男人面容很模煳,她只看到他的身影,反正她感觉到他很帅,很高大,笑起来很灿烂,这种笑似乎不是落实在面容上的,而只是一种纯粹的笑。真是奇怪,有时候想像起来的那一种幻想的笑,仅仅是一个笑的形式,而却想像不出寄载着笑的脸来。
有一会儿,小火觉得那个男人有一点像阿冥,有一点他的影子,但一想到那是阿冥的时候,她便克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阿冥怎么配这首歌呢?怎么配与自己一起飞呢?可是转而一想,自己是什么呀,凭什么比阿冥更高洁啊,凭什么可能把阿冥踩在身下啊?
一曲唱完,小火放下话筒,眼睛里亮晶晶的,像一枝含苞的带雨的花朵,令人看了心醉。
在小火唱歌的时候,莎比悄悄地与小穆套起了耳朵。刚才钱盛肿开她的玩笑,自己的脸绯红了半天,再看看小穆,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喝酒,脸上也发散着一片红火火的光,眼睛再也不敢朝莎比看了。莎比就觉得这个小伙很本分,看多了男人的性器官之后,看到一个男孩还会羞涩,真的有一种很新鲜的感觉。之后,莎比觉得小穆自觉地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这会儿,莎比正为刚才小火说的那句半调子诗而犯煳涂的时候,便抽空侧过头去,悄悄地问小穆,刚才小火的那首诗说的是什么。
小穆告诉她,那首范成大的诗句是“小红唱歌我吹萧”。莎比立刻明白了,小火刚才那句诗是挖苦她,叫莎比表演吹箫,所谓吹箫,就是吮吸男人的命根子。莎比心里骂道:“真不要脸,早上还吮男人的吊子呢,这会儿倒来打摸你老娘。”
18
小火唱毕,款款地掉转身子,放下话筒,莎比夸张地鼓起掌来,钱盛肿向来喜欢凑女人的热闹,跟着鼓掌,别的人也附和着,拍了两下巴掌表示捧场。
“小火今天为什么唱得这么动情啊,”莎比高声说起来,“刚才小火自己透露了秘密了。”
“噢,是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钱盛肿问道。
“小红唱歌又吹箫,双管齐下,小火自然中气足,唱的动听悦耳了。”莎比说道。
小火知道莎比不甘罢休,又来反击了,当即反驳道:“我吹箫又怎么了,你就没有吹过箫吗?我吹的箫的品位是没有你的高,哪像你吹的是领导的箫啊。”
钱盛肿望着两个女人一见面就像乌眼鸡似的,心里嘀咕,你们斗嘴,干嘛要把我捎带出来啊,再说了,我从来把你们当姐妹看待,哪里摆过领导的架子,你们要斗,干嘛要挖苦我呢。钱主任清了清喉咙,“哎呀呀,吹箫有什么不好,你们自己的不是也让别人品的吗?”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啊,”莎比跟上一句道,“我说的也是实话,小火唱的好,还不是因为早上功底打的扎实,中气完的足吗?”
小火的嘴是不会饶人的,刚要开口,钱盛肿便抢着说道:“小火,莎比不好,你不要跟她说。“
莎比见钱主任帮小火,很为生气,“什么是我不好,今天不是小火先挑起话来,谁想与她说话了?”
“莎比,这你就不好了,小火已经不吱声了,你还要辩什么呢?”钱盛肿用手掐了一下莎比,然后继续说道:“莎比,你快和小穆出车一趟,帮小穆把他那里的服务器运到我那里去。”
莎比见今天你来我往中争得了优势,乐得收兵,颇有洋洋自得的感觉,听得钱盛肿吩咐,立刻爽快地答道:“怎么搬啊?”
“你听小穆的,把重要的设备全搬走,其它的东西,暂且留在那儿。”
莎比听说,和小穆立刻下楼。
两个人进了电梯,里面没有人,莎比按了一下楼层是一楼,小穆的手也伸了出来,两个人的手碰到一起,然后想触电似的,小穆的手先拿开了,莎比也觉得手一烫,其实她接触的男优也是挺多的,就是碰到最敏感的部位,也是味同嚼蜡,但与这个年龄明确比自己小的男生仅仅有那么一点轻微的接触,却好像电麻了一下。两个人对视一下,都有些不好意思。
小穆长的高高的个子,莎比只是齐他的肩,因为刚才的那么一阵不好意思,莎比先开口,问了问他来了多长时间,小穆都如实地告诉了她。
莎比说:“谢谢你。”
“谢我?”小穆觉得很奇怪。
“谢谢你告诉我刚才那首诗的意思啊。”
“没什么,其实……”
“其实什么,你是觉得我不应该与她吵吧,她太会欺负人了,今天一看到我,就来挖苦我。”
“不是这个意思。其实你们都把那首诗理解错了,那倒是一首真实的与吹箫有关的诗。”
莎比突然感到脸上发烫,可以看出,小穆是理解了她们刚才争吵时的话中的含义,可见,他对女优中的那些事并不陌生,“其实我也知道,和小火胡搅蛮缠不好,但是,人有时候就是为了争一口气。”
“其实大家在一起也不容易,能和平相处,就和平相处吧,也不知道明天在哪里呢。”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你是这个城市的吧?”
“不是,我不是本地人,毕业了,找不到工作,我坚定地选择了留了下来。”
两个人谈着话,下了电梯,来到宾馆的停车场,莎比开出车子,小穆上了车子,然后车子疾速地向浦东开去。
19
一路上,莎比开车很专心,小穆也没有与她讲话。过了洋浦大桥,莎比有意将车慢了下来,眼睛朝窗外看着,然后对小穆说:“你瞧,我过去就在哪里上班”
小穆掉转头,朝她示意的位置看去,但一闪而过的车窗,难以捕捉她指明的方向。
莎比仿佛了解似的,车速再次减慢,呶了一下嘴,“刚才过了,一百分店。现在都倒了,过去还是挺有名气的,上海一百,全中国人都知道啊,到上海,到一百,就像到南京路,到外滩一样正常。”
“我知道上海一百啊,现在南京路上不是还是挺红火的吗?”
“我们是分店。其实那时候工资也不高,不过倒挺有意思的。”莎比开着车,嘴角露出一丝梦幻般的笑容。
小穆忍不住偷偷地瞧了几眼,面前的这个女人,与刚才在餐桌上丑态百出的那个泼妇相比,真像是换了一个人。
路上的车流以平稳的速度向前移动。莎比说道:“过去我还是商店里的模特儿呢,在商店门口搭一个台子,我们就像真的模特儿那样在上面走来走去,自我感觉,老神气的。”
“你肯定不错,你挺有气质的。”小穆说道。
“是嘛,我还有气质?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莎比自己也觉得好笑,很随意地笑起来,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老了,过去的日子虽然单调,也很平凡,但心里头老是放不下。”
“你哪里老啊,我觉得你挺年轻的啊。”
“与你们相比,我当然是老了。”莎比抿上嘴唇,若有所思。“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我说比你老吧,我都二十五了。女人一过这个年龄,就走下坡路了。”
“我没有觉得啊。你觉得你……怎么说呢,正是风华正茂。”
“哈哈,小孩子说话,叫人老开心的。”莎比笑起来。
继续向前,莎比就不认识路了,小穆指点着方位,来到了小穆包租的一间房子。
屋子在一个小区花园里,很安静,车子从大门开进去,管理得很严格,门口的警卫发放了一张进入卡。莎比把车子开进了花园里,然后停靠在小穆所指定的方位上。
小穆下了车,对莎比说:“你不上去了吧,我把机器拆下来。”
莎比原来想坐在车里,但看到小区里很是安静,树上居然有小鸟鸣啭,顿时动了一点散散心的念头,便说道:“要不要我帮忙,我闲着也是闲着了。”
“我先搬,应该搬得了。”
小穆上了楼,莎比下了车,两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百无聊赖地交叉着双脚,在空寂的小区小道上,走着模特儿的猫步消磨时间。
她嘴里哼哼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一种突然很开心的感觉。走在这种甯静的小区里,她觉得自己像一个主妇,一个快乐的童年时的小姑娘,仿佛时空又把她送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